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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0后如何看一百年前的“90后”?牟森带着中国美院学生在戏剧《辅德里》中作了回答

作者:小时新闻   编辑:赵雨岑   来源:小时新闻    阅读: 发表时间:2021-06-21

作者:小时新闻   编辑:赵雨岑   发表时间:2021-06-21

两年前,第一届之江国际青年艺术周。

那晚,茅威涛去看了一场演出,叫《呼喊与细语》,导演牟森,30年前的先锋派导演——这个前缀不能少,如今他是中国美院教授。

牟森带着跨媒体艺术学院媒介展演系的学生做了这样一个毕业作品。那年,五四运动100周年,媒介展演系以“呼喊与细语”为名——两个既是声音又是画面的动词,以尤金·奥尼尔的名剧《大神布朗》为基础文本。主题:青春的选择和青春选择的结果。

一百年前,选择是青年面对的最大问题。一百年后的今天,更是。牟森在那次展演的前言中,写了这样一句话。

两年过去了。今天,杭州的细雨中,这句话,又响在耳边。

6月20日上午,牟森导演的“非虚构戏剧”《辅德里》在美院开了一次主题座谈会。今年,是另一个一百年——在中国共产党成立100周年之际,首部聚焦中共二大的“非虚构戏剧”《辅德里》于4月在上海大宁剧院首演。6月19日晚,这部戏在杭州小百花越剧场上演,也是第一轮巡演的最后一站, 它“回”到了《辅德里》联合制作单位中国美术学院跨媒体艺术学院的所在地——杭州。

《辅德里》聚焦中国共产党从一大到二大,共同完成党的创建的历史进程,以党章的诞生与守护为脉络,以中共二大会议所产生的七份重要文件为主线,完全依据史实文献,艺术化再现二大乃至建党初期的人物故事,呈现 100 年前革命者命运、出路、使命和爱情。

这部剧的主创,不是任何一个专业国办院团,我们来看这段介绍——

《辅德里》由中共上海市静安区委宣传部、上海市静安区文化和旅游局出品,上海百乐门文化发展有限公司、仙童国际戏剧文化(北京)有限公司、中国美术学院跨媒体艺术学院联合制作,中国美术学院教授牟森担任总叙事、导演,中国美院跨媒体艺术学院媒介展演系和叙事工程研究所的师生担当叙事设计团队。

戏里的主角,是100年前的“90后”——毛泽东生于1893年,李达生于1890年,王会悟生于1898年……他们参加、服务于中共二大的时候,分别是29岁、32岁、24岁。

《辅德里》的编剧吴冰生于1993年,今年27岁,去年刚从美院毕业。在这个近60人的剧组里,90%以上是90后,和100年前的他们,同龄。

100年前,面对时代转型,“90后”如何选择?100年后,当代90后如何看他们?如何理解那段红色历史?

牟森两年前写下的话语,仿佛是《辅德里》的引子,如同《呼喊与细语》里的台词:春天又回来。总是又回来。

《辅德里》的呼应,则是结尾的那句台词:你想不想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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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上海闹市区,老成都北路7弄3号,一座不起眼的石库门建筑,曾用名:辅德里625号。

1922年7月,陈独秀、李达、王尽美、蔡和森等12名党员,从全国各地赶来,聚于此,平均年龄28岁。他们在这处上海老式弄堂里,召开了为期八天的“中共二大”会议,产生了11份重要文件。

在这场会议上,革命者第一次提出组成民主主义联合战线的主张,以全国代表大会名义,公开发表了党的第一个宣言,第一次喊出“中国共产党万岁”的口号,诞生了第一部党章……正是在“二大”上确立的这一连串的“第一次”,指明了中国革命的方向。这里也是平民女校的校址——中国共产党创办的第一所培养妇女干部的学校;也是人民出版社社址——在此出版了15种革命理论书记,传播了马克思列宁主义思想理论。

很多人熟悉“一大”,但对“二大”的故事,知之甚少,也没有一部完整的艺术作品来呈现表达。

《辅德里》首次聚焦中共二大,填补了这个领域文艺创作的空白。

制作人李东无数次路过这座石库门,却没有一次拐进去看看,也不知道这里发生过什么。在第一次创作“神仙会”上,李东提出一个问题:红色文化的传播如何创新,如何让更多的年轻人了解?能否把辅德里作为一个IP打造,把“中共二大”传播出去?

什么故事?

研讨会现场,很多人提到了杨开慧写给毛泽东的一封信。

杨开慧牺牲前,给毛泽东写了一封信,里面有一句话:“谁把我的信带给他,把他的信带给我,谁就是我的恩人。”

毛泽东去世后,这封写于半个多世纪前的信,在杨开慧故居被发现。

“这封杨开慧没有寄出去、毛泽东没收到的信,被我们看到了,真是眼泪也掉下来了……”这个故事,被吴冰写到了《辅德里》中。

还有“党章守护人”张人亚的故事。

他是个银匠——宁波话银匠,念人亚,他改名张人亚。“二大”会后,他把一只旧皮箱交到父亲手中,在老家宁波珍藏了30年。皮箱里一个油纸包,裹得严严实实,里面是一批珍贵的建党历史资料,其中就包括第一部中国共产党党章。

在第12场《重逢》中,毛泽东有一句台词:“吾兄系本公司发起人之一,现公司生意兴隆望速前来参与经营……”据党史专家透露,这句话出自毛泽东写给李达的一封信,“潜台词”是召唤李达速速前往解放区参加重要工作。 

中国美院院长高世名提到了剧中的三个隐藏,打动他的三个细节。

杨开慧隐藏了给毛泽东的信,毛泽东去世6年后才被发现,他终生没有见到;王尽美的母亲把儿子的照片藏在墙里,想儿子的时候,贴着墙站着;张人亚的父亲把保存党章的行李箱,藏在儿子的衣冠冢里。“这不只是隐藏,而是一种力量,隐藏的力量,隐胜于现,缺席也是一种美,这种力量难以解释,无法言传。”

党性与人性,情感与情义。这样的故事,通过文献的方式展开。这部剧也是上海·静安戏剧谷首部原创作品,以产学研和产业链为手段,以跨媒介、跨学科、跨领域、跨区域为方式,将艺术表达融入党史教育,打造“好听好看好懂的文艺党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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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这样一部重大题材的红色作品,“先锋派”牟森怎么导?很多人都有这个“担忧”。

“牟森导演你是很前卫的,我们这个是主旋律的作品,我很害怕。”当时,一见到他,文艺评论家、中共上海市委宣传部原副部长陈东直截了当。“但最后事实证明,这是一种创新,舞台具有共振和共情,不光是表演,舞美、音乐、影像,中国美院给了我们无私的帮助。”

但是,熟悉牟森的“战友”,一点都不担忧。比如高世名。

“牟森做《辅德里》,我一点不奇怪。他早就超越了先锋派,主旋律的二元分立、简单对立。牟森做党史题材,意义特别大。”

中国美术学院院长高世名

座谈会的最后,高世名给我们讲了一个故事,不是作为导演的牟森,而是《作为老师的牟森》。

最好的老师是新老师,更好的老师,是常新的老师。牟森是个新老师,51岁开始当老师,他并不喜欢那些取悦青年的话。他过去常常引用王朔的一句话,年轻有什么了不起,谁没有年轻过,你老过吗?

牟森来美院当老师的经历,相当坎坷。他的第一堂课,叫《让众声喧哗》,来自莎士比亚。但失败了。

因为同学们从来没有认真读过莎士比亚,也懒得读。他想,学生们可能喜欢现代思维吧。

第二堂课,叫《春天里的贝克特》。这门课设计得相当好,他按照《等待戈多》的三个主体意象,做了一组设计——第一个意象,一条路,对应主题:世界的泥泞;第二个意象是月亮,媒介形态是一组影像,对应的主题:隔绝,第三个意象,是一棵树,媒介形态是一组装置,对应的主题:成为自己。

很不幸的是,这一门课也失败了。

牟森老师屡败屡战,他逐渐意识到一个问题,他很难和这些90后学生实现沟通。他发火了:你们不愿意读莎士比亚,你们也读不懂贝克特,那你们就读你们自己。他开了一门课,叫叙事工程,关于90后家庭编年史,因为任何一个90后,只要往上追溯三代,就会是一部波澜壮阔的大历史。

这门课取得了巨大成功,这个成功,不是说作品有多好,而是达成了老师和学生两代人的理解与和解。

牟森为这门课也取了一个名字,《天堂所允许的一切》。这门课至今已经开设了三四年了,从90后到00后,今年这个课也成为美院思政课的一个范例。

这次,牟森又参与了《辅德里》,这是一堂艺术党课,这个戏,至少改变了他的“青年观”,一百年前,那群年轻人,平均年龄28岁,他们开启了一项伟大的事业,改变了一个民族的命运,重塑了世界的格局,也为人类历史的进步提供了新的方向。一百年后,我们新时代的艺术家和中国的年轻人,如何在自己身上养成一种真实的历史感,如何获得一种切身的历史经验,这不但关系到艺术教育、立德树人,更关乎到百年大党的血脉传承。

历史感的养成,最重要的,就是用身心的感与觉,去承接历史的讯息和光亮,甚至用血肉之躯不断撞击火花。

戏里有一个动作,前仆后继。这个动作,是无理由的,是没有意义的,但台上所有的演员化演为做。牟森作为30年前的先锋派导演,用硬做,用血肉之躯的身体感知,通达主题。

当年的革命人,同样是有血有肉的年轻人,有爱情,羁绊,梦想,他们经历斗争、牺牲、苦难,他们将要做的是开天辟地,改变世界。我们很熟悉马克思说的那句话,哲学家们只是用不同的方式解释世界,而问题是改变世界。但是,我们这些微小的个人,我们这些搞艺术的,如何才能改变世界?改变世界的根本,是改变人。改变人的根本,是改变人看世界的方式,当你改变了人看世界的方式,你也改变了世界。我想,这个观念和100年前那些建党的青年们是相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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研讨会现场,听听专家和主创怎么看《辅德里》(摘录)——

茅威涛(著名越剧表演艺术家、中国戏剧家协会副主席、浙江省戏剧家协会主席、百越文创董事长):

很遗憾在这样的一个重要节点里,我作为一个表演者,没办法站到台上去,但是我想没关系,不站在台上,我作为一个剧场的主持者,也可以以剧场的角度发表我自己的态度,所以在蝴蝶剧场,我们创意了一个主题“戏文里的党史”,《辅德里》是这个展演季的开幕戏。

我用三个词来概括这部剧:信仰,青春,意象。再具体一些:诗意的现实主义,年轻的生命律动,当下的观演美学。

今年,我看了很多围绕百年建党的作品,一个感受:同质感,基本从文本到二度创作还停留在上世纪80年代的思维中,传统戏剧的农耕时代,我们自嘲自己,专家气氛组。

《辅德里》最值得肯定的,是这部作品的力量,一群90后的青年演员和团队涌现出来的朝气和理想,特殊的感染力,两个时空的90后的对话。

虽然从专业的戏剧领域来说,这些孩子们——我甚至不想称他们为青年演员,他们可能不成熟,还没有丰富的舞台经验,甚至没有掌握表演的一些规则。但是在他们身上我能看到一种力量,他们用自己的这种不成熟的,但是青春的、纯粹的状态,真切地完成了艺术作品最核心的使命:向观众传递作品的核心价值和意义。

从我个人的角度来说,这是非常有深意的。

《辅德里》虽然不是国办院团创作的,但它体现、传递出来的朝气、理想,恰是现在许多专业院团或者说国办院团没有的。包括创作力、创造力和艺术本身的热情,远远不如这些新文艺团体和组织。

我看完后戏陷入了沉思,有时候,我们就是为了告诉大家正统的形体吗?让观众共情这些吗?何为正统和专业?哪些团体才能被称为真正的艺术创作?

左起:李东、茅威涛、牟森

牟森(《辅德里》总叙事、导演):

《辅德里》始自情怀,忠于情义。

当我们看到大量的资料,专家老师给我们做了讲解之后,我们迅速拎出了一些关键词。我在媒介展演系开设的核心课程是叙事工程,这个课程的核心之一是命名能力。我一直说:命名即主题;主题即结构;结构即意义。传递信息,赋予意义,激发情感。

从最开始,我们就明确要承担的任务:党章的诞生;从石库门到天安门。我们希望把辅德里作为一种视觉符号传递出去,打造从建党(1921)到建国(1949);从石库门到天安门的历史脉络。

这两个任务,不光对这样一个剧目,对任何一个剧目都是非常难的,我们在尽力制造变化,一是让观众感动,另一个,在120分钟内,让观众坐得住,获得感动。

做这个戏,我还要特别感谢一个人,没有他,我不太敢接这个事儿——我的老战友李京键。我们合作很多次了,我知道他能做到什么,他让我们像数学一样精确地进行。

戏中出现的所有文件都是真实可考的,如何让文件打动人就是我们面对的一个问题。我们设定了三组人物:党章的创建者、见证者和守护者。

之所以用到非虚构戏剧,是因为我们在看资料的时候,发现生活本身巨大的命运感和戏剧感。1993年,上海南北高架道路工程启动,在“申”字道路规划图的中心,“辅德里625号”被保留了下来,没有拆掉,成为上海目前保存完好的440处革命遗址之一。

党章资料图

同一年,王会悟以95岁的高龄离世,其实在之前,这些革命家都已经不在人世了。这两件事加在一起,我们就觉得这个戏有了一个剧的框架结构,所以我们用4个关键词来呈现这三组人物——生死相依、生离死别、生命不止、生生不息。

王会悟其实不是党员,她没有入党,作为辅德里的女主人,我觉得体现了中国共产党和中国人民的关系。中共一大党员57人,到中共二大的时候195人,一百年后的今天,9000多万党员,民族命运、国家命运、个人命运,尽在其中。

第一次到中共二大会址参观的时候,我们1993年出生的编剧很惊讶:“他们都是九零后。”所以那一天,这句话就被拎了出来,我们完成了一次真实的一百年后的90后向一百年前的90后致敬的旅程。

李东(《辅德里》制作人):

我认识牟森老师三十多年,认识牟森老师的团队是和茅毛老师在杭州的姻缘,有五年,牟森团队的作品我都看过。

和静安的领导结缘两年,在整个创作的过程中,最大的一个前提就是信任,信任和相互尊重,一直贯穿到我们整个项目中。

创作中,我觉得不一样的一点是:高度的限定性——主题、资源,在限定性下的高度创作自由,包括现在选择的形式,这是创作团队的选择,都是高度自由的,给予我们切实有效的帮助,营造一个宽松的氛围。

中国美院的学生太优秀了,希望能继续合作。

李京键(《辅德里》作曲):

我对整个创作是抱有一份责任心,因为我本身是党员,恰好在建党100周年之际能够做这么一个项目,感觉特别幸运,身上还有一份使命感。

在创作合唱党章的部分时,实际上我一直把党章放在电脑前,我跟好多人说过这事儿,红色的党章就是我的心。因为我每天写到后半夜,大概四点钟左右,看一遍党章再睡觉。

《辅德里》对我来说意味着什么?意味着《辅德里》成就我更多。没有《辅德里》,我的共产党员生涯中,就没有这么浓厚的一笔。至于音乐处于一个什么样的作用,和在大家心里的反馈,我觉得这是观众说了算的事情,每个人心里都有自己的一个标准。对我个人来说,《辅德里》到今天这一步,更多的是整个剧组、所有团队成就我更多。

吴冰(《辅德里》编剧):

我是土生土长的美院人,本科是学建筑的,去年跨媒毕业的硕士生。在我以前的训练当中,整个创作当中需要一个支点和出发点。

去年7月份,我第一次走进辅德里的时候,发现这一些早期的党员们,他们几乎都是百年前的90后。在走进辅德里之前,我对这个任务是非常忐忑和紧张的,刚毕业走上社会的第一份工作就是题材这么重大,限定性这么强的任务,当我发现我和我所要讲述的这些历史人物,是同龄人的时候,缓解了我的一些紧张,但同时也给我创作上提供了一个支点。原来我会觉得这段历史多多少少离我们有些遥远,毕竟已经过去100年了,但是这个发现拉近了我和他们之间的距离。那么我们在讲述他们故事的时候,也更多地落脚到了这些人身上,我们去关注这些人的个人命运,我们会发现,他们当中有很多人牺牲的时候,和我们今天差不多大,甚至比我们现在还要小,对我来说,会更多关注他们和家人、朋友、爱人之间的情感联系,我想这样的视角也能拉近我们和他们之间的距离。

就像我们在歌词当中有一句“少年奔向了远方,旧皮箱装满理想”,我想可能不是每一个今天的观众都能够理解那么崇高的信念和理想,但是我想每一个人家里面可能都有一只旧皮箱。我也希望大家不是一上来就把他们当作特别崇高特别遥远的英雄形象,先把他们当作一个普通人,然后再去体会到他们牺牲的份量有多重。

赵炟(“微缩模型展”设计者、中国美术学院空间设计与叙事工程专业研究生):

(记者注:《辅德里》微缩模型展览,以微缩模型为媒介,呈现1922年中共二大召开前后16个重要事件的场景瞬间,通过场景、情景和图景,呈现戏剧性和命运感,牟森称之为命运的瞬间。6月25日,《辅德里》上海第二轮演出期间,展览将在大宁剧院前厅展出。)

非常感谢有这样一次机会能够参与《辅德里》的创作。其次我也要感谢今天在场的20位媒介展演系大三的青年艺术家们,他们完成了一次非常了不起的艺术创作。

我们都是100多年后的90后甚至00后,虽然我们不是第一次创作微缩模型,但是这一次的创作对我们来说还是一次很大的挑战,时间很紧,难度很高。这次创作过程中,我和这20位大三的同学一起投入在里面,用心的查阅各种资料,去了解这些我们之前不了解的红色的故事。对我们来说都是一次非常深刻的党史教育课。

《辅德里》微缩模型展作品 张人亚将党的文件交给父亲 作者  顾嘉晨 徐舒展

展览中最后一件模型作品,我印象非常深刻。

作品的左边,是纪念中共二次全国代表大会召开90年专题片中,首次披露的张人亚的珍贵历史画面。右边,是在党章诞生95周年之际,二大会馆更新的党章集锦墙。这个墙上展示了近年来征集到的不同年代不同版本的党章,其中最珍贵的一本,就是党章守护者张人亚捐献给上海文物部门最早一版党章的复制件。我们把这个画面和集锦墙并置在一个空间中,让他们产生对话,向党章守护者致敬。也是希望通过这样的方式,能够把我们之前可能很多人不太了解的这些激动人心的建党故事,又与戏剧本身紧密相关。

2017.06.30珍贵党章版本首次展出 中共二大会址纪念馆 作者 陈思帆

张彦(浙江省青年马克思主义研究会会长、浙江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副院长、博士生导师):

这两年看了不少宏大叙事的剧目,特别是这段历史时期的作品,比如说《林则徐》、《红旗渠》、《骆驼祥子》等,昨天看了《辅德里》之后,最打动我的一句话是“你想不想她?”

这个“她”可能不仅仅是具象的人,不仅仅是讲述者王会悟,不仅仅是那个年代1920年,不仅仅是那一件事,不仅仅是某一个地点,我们所讲述的对象可能不在乎这样一个具象的过程,而是通过这样感性的、直接的方式,进入到每一个观众心中。整个叙述和演出的过程中,接入了一种深入人心的表述方式、情感方式,其实恰恰就是一种力量,一种情感的力量,也是一种艺术的表达。

剧中最打动我的一群人是什么?是青年。不管是年龄上的青年,还是状态上、精神上的青年,就是这么一群人,让我们生生不息。在整个演出过程中,包括他们就义的时候,都特别强调了“多少岁”,这也是很打动我的一点。通过重复的表达,体现了一种热血、坚定的信仰。

我们研究年轻人有很多种的方式,比如说社会学的方式,用一种身份的归属和标定来研究它在社会当中的价值。

这部剧叫做艺术党课,它通过社会学、政治学的方式,结合历史学和教育学的方式来研究,它是多学科的、跨媒介、跨区域、跨领域的呈现。大家在创作的过程中,借用各种不同的艺术视角去切入,我们在观看的过程当中,看到了这种跨界的聚焦,和对青年的研究。而这种对青年的研究中,还有一个问题是什么?我在学校里任教23年,看到很多同学是原子式的,有些学生是杠杆式,还有些学生是影响式。根据不同的学生的心理特点,如何在艺术党课当中,在艺术教育、思政教育当中,体现的淋漓尽致?他们的这种方式就很好。《辅德里》的创作团队都是很年轻的学生们,能有这么深的感受,能够有把我交给历史的代入感,就是当代青年的力量。